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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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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徐律的房間籠著一層朦朧的月光。

好幾天沒好好睡覺,徐律此刻已是熟睡,他睡覺的聲息很輕,房間裏非常安靜。

房間的門開了,夜風順勢吹進來,卷起簾布輕輕擺動。

靜靜燃放的安神香被這風帶動地也亂了方向,原本直直的煙氣瞬間四散開來。

徐律從來不會睡的太死,睡眠時他仍會保持三分清醒,以便遇到突然情況好及時應對。

雖然門開的聲音很小,這點點聲音很快就融入到暗夜更深的靜謐之中,徐律還是醒了。

他睜開眼,不動聲色地將手摸到床邊上放置的長劍上,然後再去看門的方向。

那一瞬間,他幾乎呼吸停滯。

來人沒有危險,是落壽,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裙子的下擺及地,走動間能看到她是光著腳的。

她長發垂肩,隨風拂動,因為衣衫單薄,風劃過的地方顯出她似隱似現的曲線。

落壽不是空手而來,她端著個黑漆托盤,上面放著酒瓶跟酒杯。

她是來找他喝酒的,徐律剛剛緊張的情緒放松下來,他知道她肯定還再為白天得知的消息難以入眠,他應該再多陪陪她。

徐律從床上坐起身,清冷的月亮銀光瀉在他身上,為他添上了些許神性,再加上他纖塵不染的面容,在任何人眼裏,他都是禁欲不可褻玩的。

落壽深吸一口氣,她不敢想象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會如何進行,與神共舞竟讓她有了褻瀆神靈的罪惡感。

將托盤放在床邊,落壽又點燃燭火,黑暗的房間瞬間染上橘色的暧昧。

徐律等落壽坐下來後,才溫聲問道:“你還在為三天後要做的事憂慮嗎,”他看著落壽的樣子,她今天晚上很不一樣,燭火映照的她的臉並未有憂慮之色,反而有種說不出的魅惑,長發半遮之下似是流動著某種難以言說的躁動,徐律不自覺喉結滑動,咽下一口空氣,他接著說,“別擔心,我都準備妥當,我們勝算很大。”

說話時,已是神思飄遠。

落壽卻是半掩微笑,她輕柔地將兩人的酒杯裏都倒滿酒,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徐律,暧昧道:“徐律,今晚我們不要談這些事,此刻我只想和你聊聊我們自己的事。”

“我們的事?”徐律稀裏糊塗的接過酒杯,一口飲盡。

待連飲三杯後,落壽從懷中取出鳥哨,靜靜看了一會兒,才說:“徐律,你吹的鳥哨真的很好聽,我們分開的這些年,我都會經常吹起你教我的曲子,不管發生什麽事,只要吹一吹鳥哨,我就會覺得平靜,”落壽說完話,便看向徐律,眼神裏流動著隱秘的情緒,“你吹鳥哨給我聽,好不好。”

徐律瞬間仿佛置身於迷霧之中,他覺得四周都流淌著他說不清的撩撥氣息,他本來放松的情緒又沒來由的緊張,可這種緊張是讓他歡喜的,他接過鳥哨,平靜地吹起來。

是落壽那天誤入別院時聽到的曲子,今天徐律吹出來的感覺跟那一次完全不同,那次是帶著深刻的悲傷,而此時這支曲子明顯表達著吹鳥哨的人的心情是一種愉悅卻又有點迷失方向的感覺。

深夜,這特別的曲調像是緩緩打開人的心扉,令人放松,進而探索自在的深度。

落壽邊聽曲子邊飲酒,不一會兒便有點微醉,她隨手拂了拂衣領,衣領便微微敞開個小口。

一曲結束,徐律再去看落壽時,發現落壽的樣子又有些不同,她微醉的神態媚麗極了,因為酒的關系,她的皮膚似乎泛著粉色,那一層薄薄的衣服似乎壓制不住這呼之欲出的媚態。

知道徐律在看自己,落壽笑嘻嘻地湊上去,她眨巴著眼睛盯著徐律看,徐律的樣子好好看,明明是個男人,卻長得這般秀氣,皮膚白皙似玉,修長的眉眼暗含深情,尤其他的唇總是殷紅好似擦過胭脂,看得她好想親上一口。

落壽口齒不清道:“徐律……你吹的鳥哨……真好聽,我好像……都聽不夠,你能每天都……吹給我聽……嗎,”說完嗯哼哼地笑起來,然後又用手輕觸徐律的臉,“你……怎麽長的……比女人還好看……”

徐律知道落壽是有些醉了,她的話不正經,卻讓他的身體慢慢緊繃起來,他看著她靠近,眼神不經意滑過她微微敞開的領口,那裏春光乍洩,他趕緊收回眼光,當回看她的臉時,又是嬉笑著嫵媚至極的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神態,他只能無力的閉上眼睛,試圖通過冥想來讓自己平靜。

誰知,落壽並未給他冥想的機會,她幹脆直接在徐律的唇上印上一吻,她不要他冷靜,她要讓他亂,這聖潔的如佛般的男人亂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呢,她好想知道啊。

徐律剎那睜開眼睛,他似乎窒息了一瞬,他試圖調整自己,卻越來越找不到節奏,他的呼吸明顯比之前要快了一些,但他還在克制自己,他定了定神道:“落壽,你醉了。”

“我是醉了,那徐律,你呢?”落壽直勾勾地看著徐律。

徐律想移開視線,可身體裏慢慢升騰的欲望卻阻止他這麽做,他覺得有些燥熱,身體沁出些薄汗,細白的臉漸漸染上紅暈,他無法開口回答落壽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多半也是醉了。

落壽這個時候沒有再緊逼,她身體退後了一些,然後神秘地說:“徐律,我送你一樣東西。”

話畢,她變戲法般拿出一束白色小花,溫溫軟軟道:“我還記得你曾經送我一束漂亮的野花,被我一劍斬斷,那時的你一定很傷心吧,今天我賠給你這束花,你喜歡嗎?”

徐律想起那時的事,他確實很傷心,甚至偷著掉了幾滴淚,他都不知道他會那麽沒出息,他以為落壽早就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她竟還記得,他低聲回答:“喜歡。”

她送他什麽,他都是喜歡的。

這白色小花猶如一絲純潔的氣息,劃開了房間裏彌漫的暧昧。

徐律折了一朵小白花,別在落壽的耳後,她之前膨脹的旖旎氣息淡了些許,可夾雜的既純又欲的混沌之感讓他更為迷惑。

他本以為能松一口氣,卻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又亂了幾分。

再這樣下去,他不敢保證還能克制多久,或許他會做出特別出格的事,畢竟他也只不過是個尋常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他不可能心如止水,別說什麽止水,他的心早就澎湃如深海。

“屋子裏有些熱,我去外面涼快涼快。”徐律試圖落荒而逃,再不逃,下一秒他可能就要失控。

落壽哪裏容得他逃跑,她綻開一個迷離的微笑,然後手腳麻利地直接扯開了徐律寢衣的領子,耀眼的白一瞬間傾瀉出來,徐律身體的清新竹葉香氣也溢出更多,落壽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幕竟然會有一種清新之感,她隨即道:“這樣,不就涼快了。”

那一片白溫潤幹凈,然而同時映入落壽眼睛裏,甚至更加奪目的卻是徐律脖子上用紅線系著的梅花形護身符,那是她在觀梅寺為他求的,紅梅如血貼在他的心窩,這極致的白與這極致的紅,交相映出的卻是令人垂涎的性感。

落壽看的呆了,但很快她就發覺到不對,自己喝的太多了,竟然大剌剌地扯了徐律的衣服,還看到了不該看的,她忽而覺得有些害羞,趕緊移開了視線,並用手捂住了眼睛。

徐律也被落壽的舉動弄到不知所措,他突然的羞澀不已,皮膚也因此染上緋色,可在羞澀到達極限後,他瞬間又平靜下來,他對她本來也是沒什麽好隱藏的,她喜歡看什麽,或者她喜歡做什麽,他都會滿足她。

這次是徐律靠近仍捂著眼睛的落壽,聲音帶著懶懶的沙啞:“怎麽,現在知道害羞了?”

省略的半句話是,扯我衣服的時候不是挺大膽的嗎。

落壽聽到徐律的話,使勁閉著眼睛,狠狠咬住自己的唇,該死,現在被徐律抓了現行,可怎麽辦,不行,落壽轉念一想,這時候不能退縮,反正都扯他衣服了,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

想到這,落壽放下手,扭頭直面靠過來的徐律,兩人因此近距離對視,彼此的眼睛裏都是含著一汪春水,情動之時便是如此。

呼吸交纏之際,落壽道:“我就是扯你衣服,怎麽了,我還敢做更大膽的事。”

徐律只要再往前靠一點點,兩人便會唇碰唇,可他此刻還克制著,落壽的迎難而上,又讓他的氣勢落下來一些,他還不可以亂來。

他虛弱地問:“你還想做什麽?”

落壽看著咫尺距離的徐律的眼睛,那裏星星點點如一片星河,她的表情很嚴肅,她認認真真地問:“徐律,今晚我們就訂婚吧。”

徐律的心一震,繼而砰砰砰胡亂跳動,思緒一片混亂,他努力調整呼吸,他不可能拒絕她,可他又不能草率答應她,最後支支吾吾說道:“可是……”

話還未說完,就被落壽推倒在床上,他此刻身體很軟,一推就倒,落壽不想再給他克制的機會,她看著他道:“沒有什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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